也荷

藤花厅外白云深

【旭润】小鱼 01

*过了一个晚上了我清醒了我在写什么瘠薄x所以修改重发

*重生润玉,本质圆梦沙雕文。

*共计5章吧


1.


话本说梦醒时分第一眼大抵懵懵懂懂,第一眼看到心上人,四目相对之际,尘世滚滚纷至沓来,是为万苦之源,一见钟情,吹得天花乱坠。


胡说八道。


我睁开眼睛时烛火葳蕤,魔界不见天光,时年百岁,垂髫小儿模样,却无半点百年度世记忆,头顶上的人黑发玄衣,一双手伸向我躺着的八瓣金莲须弥座,似是不信双眼,颤颤巍巍,想抱,却停在半空,想靠,又逼自己挺直脊背。


仅我笔直望他一眼,他便紧闭凤目,好似喘不上气呼吸哽咽,眼角发红,不肯再看,七尺男儿悄然掉下泪来,弄不清到底我是伤了他的心,还是叫他喜极而泣。


2.


我叫小鱼。


原本我叫鲤儿,是日魔尊带我腾云驾雾,瞬至一开阔水域,草木清香,湖光万顷,洞庭湖上站一掌扇青衣蛇仙,浅笑朝这松松一拜。


可是已经有人叫鲤儿啦,他蹲下来冲我嬉皮笑脸,那眼神虽不如魔尊大大咧咧的露骨,总归是个“简直活见鬼”的意思,我皱皱眉,颇有些不自在。魔尊只当我不喜眼前人,蛇仙刚欲搭肩试探我真假,魔尊站如剑戟不怒自威,杵我背后给他提溜起来,推到三尺外,彦佑张嘴要嚷嚷,以我所见迅速闭上了。


仙人叫鲤儿多久了,我问。


那得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,正是我背后这洞庭湖君,小神仙,我同他交情不浅,又不想得罪了你,彦佑猫过来,极快地朝我背后那尊大佛翻了个白眼,所以您考虑考虑,换个名字?我清算看看,“鲤儿”这名笔划有煞,决计命途多舛,小神仙若想安安稳稳长命不陨,考虑下重头再取?说着光明正大对上魔尊眸子,饶是我见不着,也想见魔尊脸色深沉,这回却没了底气丢他下湖。


我暗道奇怪,记下此人,我自小敏感多思,习惯难改。


可惜了,我倒挺喜欢“鲤儿”这名字。


说话间一朵霜花仓皇奔来,哭哭啼啼,提起裙子连蹦带跳往我这里扎,一口一个小鱼仙倌,彦佑魔尊眼刀如有实质,刮得紫衣仙子哆哆嗦嗦,一拍脑门想起什么,顿了顿换成小步挪移,面色纠结,眼泪乱七八糟,嘴里小鱼...小鱼...乍然截断尚有惯性,碍于两人脸色又吐不出个非凡下文。


我笑笑,初见这位仙子我就心有熟稔,娇憨可爱十分讨喜,我为她解围,那我就叫小鱼好了。


不料魔尊突然低头瞥我,神色不快,我狐假虎威虽不刻意,可断没讨嫌挨打的心思,他气得奇怪,我只好别说话惹他。


后来回禺疆宫他对我坦言,她为你取得不好,我只希望你得个更精致些的好名字,话里仿佛心虚,一直避开我眼神。


我点头不言,计较起自我认识他,魔尊脾性就古怪难测,彦佑锦觅洞庭君,一概不喜欢。


如此尚且算小打小闹,真正叫我几日见不到他影子的要轮到下一句。


我灵力低微修为浅薄,单单潦草一探,彦佑与我同出水系,气息存了几分相似,我思量那位“鲤儿”是他兄弟,大胆猜测,反正我前尘往事一概不知,猜猜又如何,临别前我说我同你,是不是兄弟。


彦佑笑意更甚,答道,算是。


算是,是,也可以不是。


我被这模棱两可搞得神色郁郁,旁边那个才是好似被越过雷池,不成想掉头被魔尊一下打断,拎起我的胳膊,拽人直奔魔界,慌慌张张怒气冲冲,倒似战败逃兵。


他算你哪门子兄弟,魔尊捏得我骨头发疼,费力掰开他五指,讲的什么我只管点头。


4.


鎏英公主评价我心如顽石,冷冰冰的,捂不热。然后冷哼一声去看魔尊,我琢磨她眼神。


在看败家子。


然她所言非虚,自我有神识以来,人情寡淡懒于辞令,事事不上心,乃至父母血亲,身世几何也不做探究。人有直觉,仙不能免俗,我潜意识觉得自己无牵无挂,不管我是魔尊捡来,骗来,还是干脆从天命星轨里抢来,我心中空空落落,全无一物,端的是一剑直入太虚幻境也不亏。


是以直到今日,我才逮住魔尊,多少套点我仙缘往事。


因此还是怪他,千方百计要挟我莫要放下。


“你是......我兄弟的孩子。”他面前一壶酒,开封失手,撒了半桌。


兄弟是什么兄弟,是血脉亲人,是义结金兰,还是战场生死相交?我没问出口,大抵被他眼底苍凉吓住,一时宽慰自己如此大概的答案也安心。


一百年前我爹孤身抵御上古凶兽混沌,魑魅魍魉间杀出血路,斩除妖邪,又因早年折损一半仙寿,此战羽化魂散,泽被苍生,功德圆满,往上青天去。


我听完揭过,全然不顾魔尊黯然神伤,那我,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叔......


叔父二字开了个头,魔尊嘴里桂花酿吐了另外半桌,呛得涕泪横流,还不忘一掌怼到我面前好让我闭嘴。


就叫我旭凤,他蹙眉顺气,脸颊通红。


哇,大逆不道,我在心底感慨直呼其名,面上端端正正,眉都不挑一下。


我叫他,旭凤。


魔尊听我无波无澜喊他名姓,炽焰战神魔界至尊无双凤凰竟然抖了抖,眼神混杂心悸与恐惧,又作孽一般盯着我不放,唇瓣颤抖,好似迎难而上的某种喜悦滋味。


就算害怕某个人,归根结底是不曾忘怀,他怕成这样,却囹圄其中,却甘之如饴。


我知道他怕的大概不是我。


恍惚间他似是借我眉目,窥见桃源般,瞧一段干涸远去的年岁,我爹唤他,我听古井无波,他闻万种风情。


由此可见,我同我爹相像至极,而能叫魔尊怕上一怕的人物,我爹很厉害。


魔尊万岁不易怒,就算知道我腹诽笑话他,断不过眯起眼睛袖手路过我,美名其曰,我不和小孩计较。


魔尊一怒,千里火燎,十步一杀,焦尸叠踵,神佛绕道。


故无人敢拦。


旭凤发起疯来鎏英会来看住我,一会横眉冷对,一会唉声叹气,魔尊这几年因为影响太大稍微收敛点,挑着毫无人烟的荒郊野地,陨魔杵凤凰火舞得天地色变,电闪雷鸣,我每每察觉极光不再,乌云压顶,都担心他莫非又溜到哪里躲我发疯。


岂不是躲我吗。


按鎏英的话,我站在魔界这块地上他也心神不宁,何况我日日在他面前晃悠,忠言逆耳啊,等我从善如流避开他几日,魔尊照旧甚至更勤快找寻犄角旮旯,鎏英累了,真的不愿意再追那么远去架魔尊回宫。


我开窗接雨,问鎏英,他有什么病?


凤兄有心魔。


我手一顿,疑惑至极,心魔是什么魔,归魔尊管吗?


那我能治吗?


只有你能治,但挺容易没治好你还被治死了,鎏英没好气,说完似乎意识到我不是玩笑,忙起身瞪我。


我关窗出门,雨停了他也该打累了。


那时极光初初露出端倪,怯生生瞧底下玄衣人一眼,缩了一半在黑云中,未见人,先觉热,等我转过风蚀巨石,豁然开朗,扑面热意骤然罩下,眼前旭凤周身剑光如织,金红灵力好似骄阳滚火,一招一式裂开炽热火星,沙石奔走,劈山裂土。


眼花缭乱,好在他无知无觉,未察我身在不远处,我找准他收招那一刻间隙,脚底生风,赶至他剑旁,一手抱住他胳膊挂在半空。


旭凤稍稍回神,漠然开口,你来看我做什么?


那你看什么呢?我恨铁不成钢,七八岁模样小孩挂在他平举的胳膊上,脚不沾地硌得难受,他身上怎的这么硬邦邦,难怪他总不愿意碰我,我知道了,定也不许他离我太近。


我看到魑魅魍魉为我引路,嘲笑我来得迟,看见飘荡的孤魂,看见你朝飓风劈出一道白光,你神魂消散,然后你也来怪我,我...我曾说日后我愿追随兄长,可......他越说越像陷入某种癔症,瞳孔涣散印堂发黑,眉头紧锁好似心悸穿肠之痛。


我说,那就别看了。


你来看禺疆宫的极光,洞庭湖,你仓库里为我藏的烟火,我沾墨为你写故事,桩桩件件,都美满团圆。若说世上有什么能抓人眼球,开心一二,那一定......


是你,旭凤定定看我,怔忡半晌,抬手归剑入鞘,另一只手拎我后衣领放到怀中,胸前滚烫灼热,硬邦邦的,耳边是他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稳,最终我心亦随他,没有出声推开。


他搂着我等到极光重现,鎏英赶来,灰烬张牙舞爪,横扫大荒,处处是长剑劈砍削去的整齐断崖,火焰散尽,寒风再吹,我想既然救一救你算为你好,既来之则安之,总好过默默无闻地沉寂下去。


我那时一百多岁孩童心性,我本想说,若说世上有什么能抓人眼球,开心一二,那一定是放烟花,但既然你说是我,那便是我吧。

 

TBC

因为是从头开始宠,我想起小时候润玉也是会偷酒仙葫芦的小孩,把他写得活泼了一点,别在意。

另外求蓝手哇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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