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荷

藤花厅外白云深

沉迷荔枝无法自拔,是段穷矫情。

李郅多少也曾被长安善待过。

旧时少年意气,虽说寥落可数,但也曾追着父兄的脚步,沾染些许轻狂倔强。

小皇子圆领公服,打马猎场,百步穿杨,街角酒肆茶馆,雀替铃铛,如烈日骄阳。

后来察觉周遭的指指点点,被好心重提身世。

于是也渐渐学着早慧。

当日年少轻狂,只恨天高,只惜剑钝,少年的不羁还未成型,便死在撺将的躯壳中。

过程中旁人的挤兑太多,他懒得挑拣,也就置若罔闻,心无旁骛去习武。

学有所成后,背井离乡。多年后重归长安,一念毫厘,亲友殆尽。

从记事起到彼时,他也不曾真正相信有长情的陪伴,因而看得清也看得轻,胸腔的暖只到道义的底线。

分明是被逼得什么也不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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