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荷

藤花厅外白云深

【钤光】为君为臣

*一个天璇全员出境【?】的故事,每个人都很好w

*裘钤友情向,旁友不吃一口将相和吗?除了钤光几乎没有的感情线都是友情向

送给心肝~ @千夜 

*也 · 我可能写了个假公孙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看看就过吧qwq · 荷

为君为臣

 

1.

 

淮西公孙氏,大儒世家。

 

虽说渐渐门庭冷落,教导子嗣却越发严苛。他生来聪慧,从懵懂年幼便顶着繁重的课业,在长辈多似海的教诲中做个出众的弄潮儿。

 

12岁公孙钤师从鸿儒,广阅古今书籍。

 

16岁那年老师说,你若要做一位扬眉吐气的臣子,就去看看你要守的国是如何的,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教你。

 

传记经典或许渲染出他入世的一点向往,往圣不过以零星笔墨在他头上轻敲几下,敲出多少感同身受且不说,终究他学不来前辈的志向。

 

当他走出淮西,那些登堂入室的向往才如淬火的宝剑,在骤然冷却下有了实体。

 

七年前他第一次踏入王城。

 

2.

 

朱雀羽下的城池当不是别处可比,车水马龙,热闹繁华,公孙钤策马四下打量,与进城的人潮分流。

 

正午时择了一家酒楼,将缰绳留给店小二拴好,小厮见他年岁尚小,白色衣袖裱靛蓝,几束青花绣在白衣上,颇具君子儒雅风采。

 

攒起笑容迎上来,领他到二楼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,楼下繁荣万象收入眼中。

 

公孙钤一边观察一边等小厮上菜,直到身旁一人落座,向他道了声可否,才一笑回首。

 

那人与他交谈几句,言语间对王都街道颇为熟稔,公孙钤眼神一亮,却是不动声色又追问几句,记在心上。

 

谈吐间突然头顶一阵巨响,扣实的天窗被人踏碎,震裂的瓦片木屑四下炸开,一个玄色衣衫的人就着破窗的姿势跃下,跳进酒楼,落地几近无声。

 

公孙钤勉强看见来人身形劲瘦,脚后短促地蓄力,几个踏步,刹那移到他面前,掐住同桌那人的脖子。

 

那人惊慌欲逃,伸手摸向桌边的剑,却拔不出。

 

墨阳剑鞘压在他的剑上。

 

机会转瞬即逝,玄衣少年另一只手劈向那人后脑脖颈处,那人瞪着公孙钤的眼神还未收回,立刻晕倒在桌上。

 

“多谢相助。”少年转头对公孙钤道,额边发分作两侧,眉宇间些许阴翳的狠色,星眸却如灯不点自明,通身黑衣点缀暗紫,衬得矫健利落。

 

方才公孙钤若不出手,这告示上通缉的罪犯也不敌少年。

 

他腰间那柄短剑还未出鞘。

 

但刀兵相见,这犯人怕是凶多吉少。

 

公孙钤想,还是不见血光的好。

 

抬眼示意正哆嗦着的小厮,把美酒菜肴摆上,转头说道:“公子若想答谢,不如落座,共饮几杯?”

 

少年愣了一下,楼下传来紧凑的脚步声,官兵装束的几人跑到少年身后,扛起晕在桌上的犯人,一言不发整齐下楼,深谙领头人拒绝沟通的习惯。

 

公孙钤:......

 

少年目送官兵绑好犯人下楼,从衣襟中掏出几锭银子塞到掌柜手里,捡起掌柜抖到地上的碎银子塞回去,看了眼破裂的天窗,又看看掌柜。

 

掌柜会意,点头如捣蒜。

 

公孙钤:......

 

少年解下匕首置在桌上,坐在他对手,面无表情,正襟危坐。

 

公孙钤礼数上先开口道:“在下公孙钤。”

 

依然面无表情:“裘振”

 

3.

 

“你是认出告示画像上的人,与方才和你交谈的人相同?”裘振问道。

 

“我没细看,他大概也是看我来自外地,才放心和我多说几句,祸从口出,几句问下去大致就清楚了。”

 

公孙钤和他对谈白费了一桌酒菜,裘振视而不见,公孙从竹筒抽了一双筷子,搁到他碗上。

 

裘振低头看了看,夹了一颗花生。

 

......

 

“那你请我又是为何?”

 

......他还是不要吃饭了。

 

“我初到王都,有位官家的公子带路,比自己道听途说或者受骗来的好。”公孙钤默契地夹了一颗花生。

 

“淮西公孙氏曾出过大儒,你此番来王城,借我一探天璇朝堂才是目的。”

 

敏锐是很敏锐,只是说话未免难听了点。

 

他笑道:“据在下所知,赏金的五十两银子可能更重要。”

 

4.

 

对于慕名而来的远行客,最好不过结识一位朋友,赠他一处风景。

 

天璇王城气宇轩昂,骑马饶过护城河,路过一段藤萝花架织就的春色,眼前豁然开朗。

 

王城背后坠落的山河匍匐在一方悬崖之下,苍松翠柏,密林山涧冲进视野。

 

——这是他要守的山河。

 

远方还坐落着无数他目不能及的远方,那他愿意平步入朝堂,将心思绵延到整个天璇那样广阔吗?

 

公孙钤笑道,裘公子,十年后你愿在何处?

 

裘振剑指关外瑶光,他抚剑远望王都。

 

他从裘振眼里看到千军万马前振臂一呼的豪情,如火炬点燃他的眼眸。

 

而他明白,自己眼里也存在同样又不同的忠诚。

 

正如将军百战死,丞相天下计。

 

于何处鞠躬尽瘁,马革裹尸,皆为同一国祚。

 

5.

 

老师与公孙钤对答此行所得,微微颔首,笑道:“你和你那位朋友的机会,很快就会到。”

 

“用不了十年。”

 

五年后,因天璇王贻误战机,折兵七万,裘家甘愿受罚,满门获罪。

 

削官为民,发配边境。

 

又过了两年,天璇攻占瑶光,啟昆帝遇刺,自此天下大乱。

 

6.

 

裘振卧底钧天,得时机刺杀共主,解天璇燃眉之急,特诏归国受封为上将军。

 

诏书一下,无数反对的声音蜂拥到他耳边,就连魏丞相也三番四次劝他收回成命,嗡嗡作响吵得他心烦。

 

陵光一挥衣袖说道:“裘振得我命令刺杀共主,错既在我,孤王有何不敢当。”

 

“当年瑶光灭国丞相你也曾说过,但他们要死随他们去死,若那是错,孤王已然犯下。”

 

陵光单手扶起丞相,止住他的话,面容白净却不容置啄,发上朱冠像是活过来一般浴火重生,振翅欲飞。

 

“若刺杀共主是错,那孤王也一定要犯这个错。”

 

“若封裘振为将是错,那孤王就继续一错到底。”

 

送奏折侍从又抱来一摞,还未放稳当就见陵光负手拂袖,皱眉说道:“搬走。”

 

“丞相,裘家于我天璇,是御敌护国,开疆拓土的唯一倚仗,孤王为何要因为一个刺杀共主的罪名,置我天璇臣民于乱世不顾?”

 

既要君临天下,又何来大逆不道。他不是活在虚名中的人,没有必要为一个终将推翻的指责,在兵戈风云,波诡云谲前丢盔弃甲,剩一个死守城郭的笑话。

 

他既然攻占瑶光挑起乱世,便甘愿做个“罪臣”额手称庆,在志得意满,天高水阔里留恶战的后手。

 

他不会让别人替他挡住刀剑,徒劳抱着干净的衣袍,在王座上等死。

 

7.

 

初入朝堂就引人侧目,要么命不久矣,要么才高八斗。

 

公孙钤无意划分,却在裘振受封上将军一事上意外坚持,一番话说得满堂静默,抬头看天璇的王上,托着脑袋不由打起精神,随意摆出个笑容。

 

却是这些日子第一次笑。

 

无常,慵懒,赏识都随笑意落到他眼里,公孙钤话锋一转,收尾请示王上。依旧往常云淡风轻的模样,暗自揣了揣心里的忐忑。

 

别是才高八斗,又命不久矣。

 

8.

 

“爱卿今日进谏结束得匆忙,除却裘振一事,天璇现今还应作何打算?”陵光皱眉问道,瞄了一眼身旁。

 

“你坐到这里来说吧。”

 

公孙钤站定三步开外,俯首作揖,正气凛然:“王上,礼不可废啊。”

 

......

 

“那孤王和你一起站着?”

 

......

 

“你过不过来?”

 

公孙钤素养良好懂得克制,两步就跨到他旁边,正气凛然说道:“王上,臣认为...”

 

陵光:......

 

9.

 

裘振多次出征卫国,积累战功后,流言蜚语在三人合力下,总算渐渐平息,但还远不到罢手的时候。

 

裘振位列上将军,多在关外点将练兵,公孙钤出使天玑遖宿后,除了丞相陵光身边更无人可深谈。

 

军报四通八达裘振不用也就算了,公孙钤也信音全无。

 

私事就不指望了公务你们也不汇报一下吗?

 

陵光愤愤地翻开一本奏折,眼见一通胡说连文采也过不去,正要扔到池子里销毁。

 

“王上,下官回来了。”

 

公孙钤心里叹了口气,之前说得苦口婆心,王上还把奏折往地上扔,走近捡起来放到案几上。

 

“你回来就好。”

 

10.

 

裘振罕少回王都,王上诸多事情却都是打理好的,为上将军一事,和公孙钤一同排除万难,可谓用心良苦。

 

丞相怕他不在王都,事无巨细传不到他耳边,心有落差,宽慰道:“公孙正与王上议事,军事上多有生涩,将军不如......”

 

“丞相请放心,年少时公孙副相已是博闻强识,若实在有难处他会来找我,和王上议事应该是没问题的。”

 

“这样啊,那我就放心了.............嗯???”

 

11.

 

丞相坐在一旁,忧心忡忡。

 

吴之远小将军跟在一旁站着,忧心忡忡。

 

陵光身着白衣,罩淡紫薄衫,坐在圆木桌旁看奏折,手边摊开几本折了书角的古籍,一手拿了个脆桃。

 

突然愣住不翻页了,盯着奏折看了两眼。

 

丞相拦住要上前询问王上的吴小将军,王上没看完,他只是果汁溅到奏折上了......

 

果然陵光抓起手边的帕子,点了几下污迹,继续翻看,写写画画。

 

公孙走进来,被陵光出声打断行礼,说道:“王上,今天裘将军南下守城,此刻已行到东门边,再过两道门就出城了。”

 

陵光推开椅子,跑上前同公孙钤一起往东门行去。

 

吴小将军见他们走出一段,公孙副相又折回来,拎了一本奏折,拿走王上吃过一半的脆桃。

 

陵光拽走他手里的脆桃,拉着他一边吃一边快步去东门。

 

裘振听两人絮絮叨叨好一会,只管点头,事情太多他不能逐一回应,只对王上和副相笑了笑。

 

他不常笑,一笑当是极好看的。

 

对方突兀哑言,最后君臣三人凑在一块,笑在一起。

 

尾声

 

公孙钤领兵亲赴阵前,将裘振从残骸里捞出来时,后者在血肉模糊中认出他,挤出力气借他的肩膀站定。

 

他们的王还在王城。

 

为君为臣,俯仰无愧,自当如是

END

其实最后裘钤没有回来,终究要陵光自己来守国。

最后没有写上去,大概是舍不得他们啊。

如果他们必须要BE,希望陵光可以以这种方式失去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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